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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家庭
来源:尊龙凯时中国区人生就是博时代 | 作者:于茗 | 发布时间: 2023-04-05 | 33621 次浏览 | 分享到:

 

  “  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丽又安康,兄弟姐妹都和谐,  父母亲都慈祥  ……”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想起我那慈祥而伟大的父母,想起我那年轻而又萧洒的弟弟。

  

  我生长在一个既平凡而又不普通的家庭里。说它平凡,是因为它和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说它不普通,是因为这是一个四口之家,它是由爸爸、妈妈、弟弟和一个患有脑瘫的我组成。也许在别人眼中,我家是个不幸的家庭,虽然我患有残疾,但是家人并没有嫌弃我,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们四个人二十多年来一直相濡以沫地生活着,互相体贴,互相关心,互相依赖,谁也离不开谁。因此我时刻体会到家庭的温馨和幸福。

  

  这个家庭组建在1981年。这年的10月1日,我的父母踏着红地毯,迈入了婚姻的殿堂,组成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第二年6月30日,我便来到了人间。这本是父母最为幸福的时刻,然而上天却在那一天把不幸降临到了这对初为人父母的夫妇身上——由于母亲产程长,导致宫内窒息,造成了我的小脑瘫患,因此医生诊断为我一生都要躺在床上度过,无法自理。刚生下来,我就显出了与别的婴儿的不同之处,因为我既不会动,又不会哭着要吃要喝,睁着双眼也不睡,显得异常安静。大家都劝父母将我扔了吧,可是出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和万般的不舍,父母最终还是决定将我抱回家养大成人。

  

  养育一个脑瘫孩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上青天,我现在已经有24岁了,可是还是离不开父母的照顾。父母这二十多年的辛酸又怎能一时的说完呢?也许只有同样是脑瘫病患者的家长才能理解。

  

  听父母说,我刚出生时,由于小脑支配神经有问题牵连到全身的各个部位,导致我连吞咽吸吮等这些生存的基本功能都无法正常使用,致使我一生没尝过母奶的滋味。我能活到今天这样,完全是我父母的功劳。为了使我活下去,父母把我放在床上平躺着,在我脖上围一条毛巾,等我哭时嘴一张,就用小勺把奶水灌下去。每灌一勺,我就被呛得大声啼哭。父母看准我张嘴哭时,紧跟着喂下去第二勺。父母就是用这一点一滴的奶水滋润我幼小的心田,才使我能够艰难地生存下来。

  

  每当我吃完奶,脖子上的毛巾总是能被奶水浸个透。说实话,其实流进我肚子里的奶水还没有毛巾上的多,所以我就总是哭闹,不能睡长觉。为了使我能够安稳地入睡,母亲成天地把我抱在怀里,不停地来回摇着或拍着我,耐心地唱歌哄我睡觉,每当母亲一把我放在床上,我的美梦就会被中断,大声地哭闹个不停。所以母亲的怀抱几乎成了我婴儿时期的摇篮了。

  

  转眼间,我已到了3岁的年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各种毛病也逐渐显现出来,不能翻身,不能坐,双手只能攥拳头,手指分不开拿不住东西。去过全国各地的医院后,所有的专家都一致认为,这种病目前的医学水平治不了,只能靠锻炼来改善。

  

  出于万般的无奈,我在父母的帮助下终于走上锻炼身体的慢慢征程。父母首先帮我练习翻身,活动四肢,避免我的肌肉萎缩。最初父母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床上,用被褥围在我的四周,以防我坐不稳而摔倒。父母分别坐在我的前后两侧,伸出两双宽厚有力的手臂时刻不停地在两旁保护我,每当我要倒时,他们就立即把我搂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坐的时间越来越长,最终我终于能不在父母的保护下独立地坐着。

  

  学会了坐,父母又教我练习站着,这和坐的方法基本一样,只是由床上换到了地上。为了使我学会走路,父母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他们把双手放在我的腋下,搀扶着像面条一样松软的我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就这样我在父母的搀扶下,走过春夏,走过秋冬,走过雨雪,走出了人生最初的步伐。

  

  岁月悠悠,时光飞逝,时间并没有因我的到来而停止它前进的步伐,而我的父母却由于我的出生而改写了他们的人生。父亲扔掉了自己心爱的笛子、二胡演奏;母亲放弃了一个女人在事业上、生活上的一切追求,为了能照顾我,她愿意做最脏最累的工作,只要能在做完工作之余照看我,由于我的出生,一份好的工作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在我十几岁前很少逛百货公司,更别提参加同学聚会或别人的婚礼了。那时她少女时的一切追求都变成了一个最现实的愿望,那就是尽她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锻炼身体,让我早日康复。

  

  在我5岁时,我的弟弟出生了。弟弟的到来并没有减少父母对我的疼爱,反而让我没有了其他独生子女的孤独与寂寞,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帮助。在生活上,弟弟经常帮我穿衣服,为我系鞋带,给我盛饭夹菜;在精神上,我则是弟弟的“红颜知己”,倾听弟弟心中的喜怒哀乐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快乐。在他离家的时候,我的思念就会悄然而生;在他归来之时,欢声笑语又会重新回到我的身旁。

  

  在  帮我锻炼身体的同时,父母也没有错过对我智力上的教育。由于我口齿不清,父母就经常为我开个人“演唱会”,以便使我的吐字变得更加清楚。所谓的个人演唱会,就是那时每到星期天,我就会靠在衣柜前,左手攥着拳头,犹如歌星手里拿着麦克风,右手则呈鸡爪状般佝偻着,用尽全力,上气不接下气地唱着。弟弟则在一边为我伴舞,父亲在前边扛着摄像机为我录像,母亲则坐在床上当观众,时不时地为我鼓掌,为我叫好。那个场面俨然一个真正的歌星开的演唱会。这不仅让我锻炼了说话,还活跃了家庭气氛,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现在想起来我真为父母那时的用心良苦而感动。每当我们全家看当时那段录像时,我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为当时我那稚气未脱的幼稚,为当时弟弟那副招人喜爱的模样。这是我们全家人记忆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在我6岁时,母亲就开始教我认字和算术了。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在这个地方亏欠你,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来补偿你的。虽然我身患残疾,可我的记忆力比较强,对母亲教过的生字能够过目不忘,牢牢地记住。这样我就在上小学之前在母亲的指导下学会了小学一至五年级的语文和一些简单的四则运算。

  

  我能独自读书看报了后,就在睡梦中经常出现这样的梦境:学校、教学楼、教室,还有那老师动听的讲课声和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它们有如天籁声一般扣动我的心弦。校园展开巨大的臂膀迎接我的投入。我知道,只要一迈入那神圣的知识殿堂,寂寞和孤独就不会再纠缠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生都呆在这美丽的校园中,永远都不离开她。可是我一从梦中醒来,那美丽的一切就像水中之月,一触即破。

  

  虽然学校就在我家后面,可是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  就是去不了。因为那时我连最起码的写字  都不会。确实写字对一般孩子来说非常简单,用不了几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做到横平竖直,写出人生最初稚嫩的字迹来。可这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难事。因为那时我的右手连一个苹果都拿不住,又怎能握笔写字呢?无奈,我只好用比它强一些的左手拿笔。一开始,左手也掌握不好握笔的姿势,我总是把笔尖扎向胸部,以此来调整手到笔尖的距离。因此那时我每穿过的衣服胸前都会留下一团深深的铅笔印。我能掌握握笔的  姿势了,但写字对我来说却是更大的挑战。每当写字时,我的胸部就会紧贴在桌沿上,用右手支撑着头部,然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牢牢地攥住笔,双眼斜视着笔尖,牙齿紧咬嘴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用尽全身力量在纸上”刻”字。笔一落下,就会发出划纸的”吱吱”声和艰难的喘气声,笔也不听话地在我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上下不停地窜动着,致使我很长时间才能写出下一笔。过了一段时间,我的手终于能控制铅笔写出歪歪扭扭的“1”字了,这使全家人因我而高兴。看到我平生写出的第一个字时,父母也流出了幸福的泪花,他们仿佛看到某名牌大学给我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一样。看着全家人那激动的神情,我便更加增添了学习的信心,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地练习拿笔写字,我就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由于长时间地拿笔写字,我的左手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泡,血泡一旦磨破了,手就钻心地疼。有时我几乎失去了信心,不想再写下去了。每当这时,妈妈就会给我讲张海迪和保尔的故事来激励我学习。只要一听到他们那自强不息的事迹,我就会浑身充满了力量,重新振作起来。就这样,字一遍一遍的写,泪水一滴一滴地流,我一直坚持地练习着,从没有放弃过,手上的老茧也是起了破,破了又起。渐渐地,我写的字终于能让人认出来了。

  

  就这样,经过几番波折,我在10岁那年终于迈进了学校的大门。我上了学,母亲就开始了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上下学,她从没让我迟到过,更没让我耽误半堂课。狂风阻止不了她送我求学的步伐,暴雨也禁锢不了她对我那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母爱。

  

  这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1994年12月5  日  夜里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雪已经停了,朔风还在雪地上肆虐地横行。大雪把大地覆盖得一片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雪地上有无数晶莹的颗粒在发出闪光,好像白雪中撒满了数不清的钻石,一亮一亮地晃着人的眼睛,这却给我们的行走带来了麻烦。

  

  这天早上吃完饭,母亲帮我穿好衣服,对我说:“于茗,咱们走吧。”

  

  看着外边这么大的雪,我有些犹豫:“妈,下这么大的雪,外面路不好走,就别去了,我在家自己学。”

  

  “你说啥,下这么点雪,你就怕了,难道你想耽误课吗?走,我背你去。”说着,就把我背了起来。

  

  六级的北风狂妄地呼啸着,像一把巨型的大扫帚,不停地猛扫着,似乎要把人们都扫倒,它才肯善罢甘休。人走在雪地上面,仿佛吃包着巧克力皮的雪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母亲背着我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向前走,每一步都踩出一个深深的雪窝。积雪灌进了她的裤腿儿里。遇到脚下有冰的地方,母女俩人就会一起滑倒。每当摔倒时,母亲总是奋不顾身地保护我的安全,生怕我受到一丝伤害,然后又重新把我背起来,继续向前走.

  

  这是俩人的第5次滑倒了。这一次不知是何原因母亲的左边脸被滑破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望着母亲那原本光滑的脸庞已被划破,我的心也像被划上了深深的伤痕,眼泪像一阵急雨纷纷坠落,呜咽不能成声,我一边为母亲擦脸上的血,一边泣不成声地说:“妈,你疼吗?咱……回家吧,我今天……不上学了,  咱们回去吧。”

  

  “于茗,你说啥?都已经快到学校了  ,咋说不去了?妈的脸一点也不疼,只要你能刻苦学习,妈的这点小伤又算啥?还是去吧,如果回去,那么还不是要摔跤吗?”说着,就又一次把我背起,继续向前走。

  

  我趴在母亲的背上还是在不停地抽噎,在泪眼朦胧中,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母亲那乌黑的头发上有被无情的岁月染白的发丝,我清楚地明白:妈妈老了,已不再年轻了,她把她那美好的青春时光都花在我们姐弟身上,那时我便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做出一番事业来让母亲欣慰。

  

  我知道母亲送我上学不容易,别的同学都是自己上学,而我却由母亲接送,我有什么理由不刻苦用功读书呢?而且,母亲说过,这样就算作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因此,我便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以便长大后能有一番作为,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的求学路并不是一帆风顺,初二那年一场重大的感冒夺去了我继续求学的机会,我的校园生活因此也就搁浅了。同时由于课程的增加,日益繁重的学业压得我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因此我不得不含着眼泪告别心爱的校园,开始了自学生涯。就在这自学的过程中,我对文学写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我就有了一个更大的理想,用我手中的笔描绘这美好的世界,用那朴实的语言歌颂父母对我的爱,把我对父母的感激用文字抒发出来。

  

  2000年,我家买来了一台电脑,这使我的全家都受益匪浅。父母用它来查资料、炒股票,弟弟用它来玩游戏、听音乐,而电脑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我。它使我的写作变得轻松了许多,也让我遨游于网络世界里,为我打开了另一扇了解社会的大门,还让我结交到了全国各地的朋友,通过网络聊天,我让更多的残疾朋友看到了希望,找到了追求,在我的带动下,他们也走上了自学和康复训练的道路。虽然我双手的十个手指中只有左手食指这一根手指敲击键盘,打字最快的速度一分钟也只能打十几个字,但我已经非常满足,因为原来几乎要花去我四五个小时完成的一篇千八百字的小文现在只要用上一两个小时便可以大功告成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奢望呢?

  

  2003年,经过一个好心网友雁过也的推荐,我的散文《美丽的愿望树》被《战士文艺》杂志社录用了。当稿件录取通知书和稿费寄来时,全家人都为我喜极而泣了,空气中弥漫着我们全家人沸腾的声音,鲜花也为我们幸福的一家而尽情地绽放。而最高兴的还是我的父母,那天父母的笑容让我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是两张盈满笑容的脸,笑容占据着二人的半张脸,把刚刚织就在他们脸上的少许皱纹全撑开了,还给了我一对年轻慈祥的父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父母这么高兴的样子呢,我知道,它们都是因我而准备的。这样更加增添了我学习的劲头,我要让这喜悦的气氛长时间地包围着我的家人,让他们因我而幸福,因我而快乐。

  

  从这以后,我的文章陆续在《盘锦日报》、《辽宁日报》上发表,取得一笔又一笔的稿费。每当收到刊载有我文章的样报时,父母就会爱不释手的争相阅读着,还让亲威朋友一同分享他们的快乐。那一刻,他们是最幸福的,无不让外人羡慕。

  

  一石激起千层浪,自从我的文章发表了以后,外界知道了我刻苦学习的经历,并被父母对我含辛茹苦地养育而深深感动,因此我和我的家人在短时间内成为了媒体们所关注的焦点,中央电视台,全国省、市各大媒体都对我做了相关的报导。我不仅收到全国各地的朋友为我寄来的信件(包括台湾、香港的朋友),而且接受了北京宣武医院的李勇杰医生的主动请缨,为我进行两次的免费手术治疗。经过两年多的康复训练,我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看到我的病情有所缓解后,笑容更长久地停留在了家人的脸上。看到父母这样的骄傲自豪,我并不满足,我要用尽全力来进行康复训练,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到最佳的效果,以期待在父母的有生之年来孝敬他们,为这个家庭做出更多的贡献。

  

  最后我祝愿天下所有的家庭都能幸福美满,夫妻恩爱,儿女孝顺,老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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