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万籁俱寂总耐不过春的鸟语花香,而夏的性急又总催促着春的离去,于是,夏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总有人对于冬的,春的,秋的一点或那么一些有所感而欲言又止。之于这些,夏对于我的触动也是殊途同归的。在极其自然的老屋大树下,属于一个孩童同一个梦想的暑夏便随老祖母蒲扇的摇动而进入梦的幻境,而这对于夏的刻骨铭心,就越发地不真实起来。
夏的脚步总让我猝不及防,夏的躁动和午睡也同样令我挥之不去。夏的白日是穿堂风的轻拂和玻璃的微微晃动,夏的夜晚也是光着膀子忽的感觉到的宁静和安详。那夜空中的精灵是那么的顽皮,一不留神就钻进了我的梦里。同样的有满溏清香的绿水,田田翠绿的荷叶,总也逮不着的田鸡和漫天飞舞着的红蜻蜓。
好像从来不曾有过惊心动魄,之于我的夏天,是这样的吧?哦!忘了,是真的忘了!我忘了那深夜中的惊慌,那刻在祖辈脸上的背井离乡。瓢泼大雨和宽广河面加于我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虽被父母们忽略和无法理解,但它毕竟成了我的夏天的一部分,是了,它也会随着时间地流逝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童话。
我能忘了童年的游戏,能忘了童年的伤心,但决忘不了我的夏天。只要这世上还有四季,只要水还能和着稀泥,我就永远忘不了那双赤脚和那位举着两柄大红钳向我耀武扬威的河底大将军。
当秋风卷走最后一丝暑气,当世界又重归于宁静,我的夏天也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