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远在深圳的同学思发来短信“这几天身体不好,盐水都吊两天了,忍不住哭了......”
我急切地问,是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医生怎么说的?......
同学,哽咽的同学,我......
徐志摩先生有首小诗《沙扬娜拉》:
“......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
一声珍重道了两次,是一个多么贴人心的字眼!刚学校出来的时候,我在快要开动的车上,车窗外同学真诚的表情,坚毅的目光,我知道,他说了声珍重。赶快咬住牙—我几乎泣不成声!
同学大多不易。拖着沉沉的行李(里面装着自己的梦想、父母的期盼)来到这个大都市。先前的憧憬很快被迷茫所代替。现有的教育制度是个问题—我们大把大把的钱毕恭毕敬地放到“教育”的口袋里,“教育”给了同学一张推荐表和一本看似精美的的毕业证。
而同学是伟大的,在外面靠自己闯。嘈杂的城市、密集的钢铁森林穿梭着他们的身影。像把一个婴儿猛然推到了世人面前,婴儿惊恐不知所措,而世人也不解。不管怎么样,他们中的大部分,慢慢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熟悉了起来,时常招呼同城的同学:
“对,就是那儿啊!好玩得很,我去过两次了。”
而这个过程却很迂折。
我也不忍。
在嗡嗡的人才集市上,挤来挤去地徘徊在某个相中的席位跃跃欲试,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岗位的要求,一不小心,光光的鞋面落下了一个脚印。
“啊,对不起,对不起!”
“嗯,没关系。”
用人方挑剔的目光让同学无地自容一似乎要把我们射穿。端端正正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几张纸,而内心却紧张地思考着这个要决定你一生的人在想着什么。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几张薄纸上,认真一点儿的还不时在你的脸上扫几眼,同学立即堆上笑容—多么的亲切。
“哈,不好意思......”
“嗯...你没做过这个?”
“好吧,资料放这儿了。啊?什么?等通知吧!”
如获圣意,又如蒙大赦。谦谦地退了出来。到别的地方逛了一下,似乎没有更多合意的了。把自己从拥挤的人群里拉出来,又拖到了集市外面。松了口气,摇摇头,唉。不过,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好多了。
看看时间,嗯,吃饭去吧。找个不知名的小店吃快餐—那是已经渐渐熟悉的生活。卫生,溱合还行吧。味道?还行吧。偶尔有一次,不知道哪个厨师,居然做出了点家乡的味道,感激之余,又黯然失色,想哭!
这个过程当然艰难了,但是,同学大多在踌躇中找了份工作。诚惶诚恐又满怀信心去上班,很卖力地工作,虽然受点指责,但还主动做着额外的事。不久,有点无聊了,总想看看外面的天,但想起人才市场混浊的气息,在炎炎夏日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豫再三,还是继续干吧。哪一天,再也无法忍受了,留给同事一个坚定的背影......
同学,你们都是好样儿的!如...海燕!
对,海燕!那高尔基笔下的英雄,那执著的海燕,那和大海勇敢搏击的海燕,她的翅下是汹涌的海浪,她的目光是坚定的无畏!
突然想起那首歌,那首《朋友,别哭》: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来象梦一场
......
朋友别哭!
......”
当我们还在前进的时候,同学,我们都是好样儿的!我愿意你哭、我陪你哭,我也一块儿哭。我们还是要看到前方,要像海燕一样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