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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马铃声
来源:尊龙凯时中国区人生就是博时代 | 作者:张戈页 | 发布时间: 2023-06-02 | 62815 次浏览 | 分享到:

 

  今夜,在一个几乎是走投无路难以呼吸的时候,当我闭目时,耳边传来熟悉的马铃声,这铃声从小清脆的敲击我的梦,时时刻在我的心里。

  

  也许生来属马,或者潜移默化中与马有不解之缘,使我对于马的性格近于痴狂,直到前年,我才从内心中找到自己的成长经历与马的情结。

  

  小时侯我们家住在城乡结合部,那地方叫做三刀石,老房子是一进的,有两层,共四间,家里五口人住在里面。我父母在单位上班,祖母放养一口鱼塘,这塘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收入,也凭添了我和哥哥儿时的无限的乐趣,水性的基调也在我心中源流一生。房子一线有十几户都并排挨着,房子的前面都有一线长亭,形成一道非常美妙的风景。我家屋檐下有块很大的海龟石,相传这石头是三刀石龙脉处所取,过去生产队时候用来碾米,后来生产对没有了,石头就摆在我家门口,上面中间有个圆形的孔将石头贯穿,有时闲暇,夏天吃饭时侯我和哥哥就会端着碗出来争这坐在石头上,凉凉的,非常舒服。可以看车水马龙,看夏夜深蓝的天空,金黄的圆月。马路的那边是一块水田,大约有百余亩,那水田相当争气,种什么什么就丰收,后来生产队将水田改造成了菜地,这里成了城区的蔬菜基地。1985年,家乡由县改市,我们的身份也由农民一夜之间成了城市居民。到现在为止,由于城市建设的加快,这块菜地地渐渐成为了城市中心的未开发的处女地。但是目前好象命运也不容乐观,市里将会在这里建楼盘,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活生生的蔬菜们都将结束它们快乐的日子了,现在菜农们忙碌的景象也将荡然无存。路边相隔百余米有两口古井,相传当年的观音娘娘从江西追捕孽龙的时候在这井边还歇过脚,留下过踪迹,这孽龙逃离这里时还被天兵天将追杀,三线刀痕刻在石头上,形成了今天的三刀石,刀印深深,千年犹存。井水冬暖夏凉,长流不息,四处的人们都过来取水,受益许多人家。隔着菜地的对面是一片居民区,有十几户人家,叫做上港桥生产队,其中最有名气的是马帮,那马帮是上了规模的,足有一、二十匹马,那里的人们基本基本上除了养马拉货没有其他的生产方式。二十多年前,由于上一代马夫们年纪大了,年轻人又都不接班,所以马帮的历史也划上了句号,那些在我家门前从早到晚吆喝着的清脆的马铃就只能在我的梦里了,让我在繁忙的工作中给我纯净悦耳的提醒,要我记得当年,记得故去的往事,要我记得那些如流水一样的无限美好的时光。

  

  有几年的时间,大约是在小学之前,马帮给我的印象犹为深刻,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哥哥和我在长亭一带玩耍,三刀石原来的住户大约是三十户人家,当时有十几个男孩子天天在一起玩,也经常到山上摘板栗毛栗;到田间偷西瓜、香瓜;到水圳里捉小鱼小虾;游离在房子间“捉特务”,“过家家”。但是与其他的孩子不同,我们兄弟两虽然别的不很爱,独爱马,这种爱也源自与马帮的大人们。门前经常会有马帮路过,那些马夫一定会向我们打招呼说:“到我家玩去,我家大马生小马了,一匹枣红,一匹墨青。”那时候我和哥哥就会心痒痒,只想快点到他们家去看看心爱的小马,哥哥喜欢墨青,我自然喜欢枣红,而且,好象我们对两匹小马都已经预定,谁也抢不去!

  

  这马帮的许多人都是父亲的朋友,因为父亲曾经也养过驴,而且同马帮一起到外面跑路很多年,后来父亲进了工厂,驴去车空。

  

  马夫经常会在中午或下午的时候在亭子边休息,马夫们边饮马边在亭子一带进屋串门,父亲就会在这个时候找来香烟,祖母就会搬出凳子给他们休息,我们兄弟就会边听大人们说话边看看心爱的马们吃草喝水的样子。因为马是会踢人的所以一般会隔些距离看着健壮的它们的活动,有时也会抓点青草一边喂给它们吃,一边就用手去摸它们,感受马儿的毛皮带来的乐趣,然后又马上把手缩回来,生怕马儿咬人。久而久之我发现马儿也和善,于是就大胆的用手摸他们的身体的其他部分,帮它们抓痒,但是大人们不肯我们去马的后面,怕被马的后腿踢伤。那时候感觉到马儿是那么的雄伟,那么的壮实,那么的忠诚,细腻光滑的毛皮,隆起的肌肉都是我们无穷的向往和快乐,多想有一匹小马,多想每天骑马上学,骑马去玩!于是在大人的谈话中间我们也会插上几句:“你们的小马几时可以出窝了?我们两匹小马可要快点带给我们啊!?”大人们于是会煞有介事的对我们说:“小马刚出生不久,估计还要几个月才能走路,等你们上学的时候就会送过来!”骑马上学,多么美好的事情!多么风光的事情!因为家里早有了电视,所以当时从电视上也经常看到骑马的人们的幸福的样子,骑马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件奢侈的事情,而且想到不久就会有小马骑了,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母亲这时候就会说:“那就多吃点饭,长得高点,骑在马上也更好看!”那当然,当时我们比马还矮好多,要是不长快些,没有马高,多不好意思?于是我们就拼命的吃饭,每餐尽量多吃些,有时饭后我还趁大人不在家时走到厨房,搭条椅子,爬上去偷吃猪油,害得我胖墩墩的,个子却总长不高,小学毕业时才1.39米。

  

  等到马夫和马儿们都休息好了,他们又要起程,于是在一阵马具的金属声,拖车与地面的摩擦声,马夫的吆喝声,清脆马铃声,我们与马夫的道别声里,马帮又会渐行渐远,凉亭一带又会恢复往日的平静,我们兄弟两也会起身离开门前的海龟石,进到屋内。但是我们等呀等,等到我们上学了,马帮依旧在门前经过,马夫依然说还有几个月就可以骑小马了,我们每天放学回家就盼着马帮的晚上回来,看看马儿们的身姿,但是心里的结一直还在,有时也会想,小马他们到底什么时候长大?终于有一天,我们搬了家,那是我们读完学前班,准备上一年级,路上已经没有马帮了,来来往往的是机动车,马夫们开的是汽车,我们问父亲小马怎么还不来,父亲说可能要等等吧。于是,有一回我们看到熟悉的马夫叔叔从门口开车过去的时冲到车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毫不客气大声的问:“我们的小马呢?是不是你们把它们送人了?”马夫叔叔不好怎么回答,只好说,要等等,我们长大了马儿也长大了。

  

  后来我们都懂事了,知道马帮的马匹都是公马,那些马从来不会生小马,原来如此、、、、、、!

  

  那么神秘,却又看得见摸得着的往事一直在我们兄弟两的心中留存至今,也许将长此以往。爱马情结是美好的,因为无暇的天真的童心的缘故。而今,我们都大了,哥哥与我天各一方,一年两不见,平时的聊天很少谈及小马的故事,我们都在自己的空间里努力,象马儿一样坚韧、顽强、忠诚。

  

  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都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我们深知人生一世越到后来越有更多的不情愿的事情的带累,而在紧张、无序的生活的缝隙中能够时时催我们清醒,给我们自信的仍然是已故去和眼前的亲人和周遭的家乡以及时常依稀在闭目间睡梦里熟悉的清脆的一起一落的马铃声,这铃声不会随马帮的消失而带去,反而会在我心中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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